“庄蹻开滇”是云南历史上的一件大事,是云南进入史料记载的开端;但庄蹻的“身份”却是历史上的一个谜。
司马迁在《史记·西南夷列传》中,说庄蹻是楚国“将军”,“故楚庄王苗裔也”,其后的学者都采用他的说法,风靡了两千多年。而马曜发表的《庄蹻起义与开滇的历史功绩》却指出,汉代以前的文献中,“蹻”的原意是草鞋,按古人命名的习惯,庄蹻应该是穿草鞋的农民。依据古籍中关于“楚之庄蹻……世俗之所谓善用兵者”,“庄蹻为盗于境内而吏不能禁”,“庄蹻起,而楚分为三四”,“(庄蹻)其徒(追随者)颂义无穷”等等记载,马曜推断,庄蹻不是什么“将军”、也不是什么王的后代,而是农民起义的领袖。
起义最终失败,庄蹻率领起义农民,“至滇池……以其众王滇”,“今夜郎滇池以西,皆庄蹻之裔”。后来,汉武帝“赐滇王王印”,百姓成为汉的臣民,云南进入中国版图。
马曜的论说,石破天惊,引起学术界的热烈论争,许多学者支持他这个新颖而有创意的论点,认为他的论点有坚实的论据支持。当然,也有不同的看法,有的学者提出,在秦楚争霸的末期,楚为了“自保”,派遣“将军”庄蹻率军队夺取巴、黔等地,从而到达滇池地区,秦灭楚,断了庄蹻回归楚地之路,庄蹻就留在云南,做了滇王……有的学者认为,历史上有两个庄蹻,一为“将”、一为“盗”,为“将”的庄蹻入滇成为滇王。
马曜反驳说,先秦史料中从来没有两个庄蹻的记载;战国时代的文献,都把庄蹻看成“横行天下,侵暴诸侯”的“大盗”,其实就是反抗贵族统治的人物;信奉“英雄史观”的司马迁,因为庄蹻开辟云南,成了滇王,就为庄蹻虚构一个煊赫的祖先,把“楚庄王苗裔”和“将军”的桂冠,硬戴庄蹻头上……
马曜被誉为“云南才子”、“世纪学人”,2006年以96岁的高龄无疾而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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